蹭来蹭去……
“呼——”终于出来了，星澜长舒一口气，发现贺圣朝也同步放下手，心下一安。
但眼睛依旧不敢再去看他，干脆一本正经的拱手道：“咳，多谢这位仁兄出手相助，大恩大德，小女子来世再报。”
说完扭头就往门口走。
她的算盘打得可好了，如果贺圣朝真的洒脱如浪子，放她走了，不久皆大欢喜了？哪怕发生这件事的可能性与六月飞雪的可能性差不多……也要试试对不对？
但是显然，贺圣朝对她的容忍是有限度的。
不等星澜走出两步，他便一把揪她回来，将她提到面前，依旧用不可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，终于说出了今日重逢的第一句话，嗓音沉沉的，怀疑多余戾气。
“你怎么总扮成青楼姑娘。”他问。
“……爱好，行不行。”星澜老脸一红，是了，他不提自己还忘了，之前两人第一次碰面，她也被迫伪装成歌姬的模样，还给他倒酒捏背。
一共就装了两回，两回都碰上他了。
“我还没说你呢，怎么总逛青楼。”星澜试图掰回一局。
话音刚落，包间里侧又响起一声声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这谁啊，他们刚还以为是皇上在外边留的情，可这说话也太不敬了吧。
星澜伸过脖子一看，更尴尬了。好嘛，里面还坐了几个人，看打扮应该都是贺圣朝的手下和臣子，都怪贺圣朝太高了，拦着她的视线，叫她一下子没看到。
“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嘛。”贺圣朝冷笑一声，“怎么，仗着我们曾经有些露水姻缘，就敢找上门来，笃定我舍不得杀你？”
星澜只想着人在屋檐下，不得不低头，便嘿嘿一笑，搓手道：“贺公子大人大量，怎么看得上我这贱命呢，是不是？”
贺圣朝点头：“嗯，一条命罢了，杀不杀也没什么意义。”
还不等星澜松一口气，又听他道：“不如把你送回去给你弟弟，拿你把河舟山脉换回来。”
星澜：“……”
不是吧，他要不要和自己一样理性又冷血啊，还是说，这也是他报复的一部分？
正犹豫间，就听贺圣朝招呼手下人：“去，把伏先生请回来，就说有大礼送给他。”
“别，别去！”星澜连忙拦在那个要出门的手下跟前，把她交给伏先生，还不如一剑杀了她呢，还能少受些折磨。
看着星澜又急又慌的样子，贺圣朝愉悦的一笑。
自赵、梁一役后，他每每回想起整个事情的经过，都觉得自己傻得冒泡。他自己也没想到，向来是万花丛中过，片言不沾身的他，居然会在女人身上栽这么大的跟头。
他一直在筹备，等有一日再次挥兵南下，一举击溃她的城防，让她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，成为亡国奴，匍匐在自己脚边。
没想到还没等他出兵，这个没用的娘们就自己把皇位弄丢了，还又流落成了青楼姑娘。
想到接下来这个娘们会跪下来，哭着哀求他饶自己一命，贺圣朝的心情就有些复杂。
这是他想要的结果，但他并没有享受到其中的过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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