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净之物倾泻而出,引发灾厄。但海坊主并不是污秽的化身,我认为……他恐怕是为了管理那边的秽物而存在的吧。」
「管理秽物的妖怪……」
假设宝物与夜神乐都是为了净化污秽而必须的手续,那么「海宝珍馐」从一开始的功用就不一样。
──仅为了满足海坊主。
至于为什么他不满意酒席就会导致仪式失败,其中的关键应该在于他有没有储备到足以把秽物挡回原地的「力量」吧。
这个力量某方面来说,指的也许就是吃得饱不饱、精神好不好吧。虽然听起来很廉价,不过我想谁都能明白,若少了这场酒席,仪式也不可能成功。
就这点来看,这次津场木葵所完成的料理与款待,效果确实出奇得好。原因就在于,她所做的料理对于妖怪生存上所必需的「灵力」,有提升的作用。
「银次,你当初离开这里是正确的选择。如果我们两个继续待在原地,也许现在仍看不清这番事实吧。是你引导这次仪式走向成功。」
「不……怎么会,乱丸。我能尽的努力相当有限,一切果然还是归功于葵小姐的帮助……」
「哈!也全靠你才有办法促使她行动吧。那家伙做这一切的目的,不就只为了把你带回去吗?」
「……」
银次突然仰望着停靠在停船场的天神丸。
他的眼神所追随的目标,是正从甲板上探出头,与双胞胎告别的津场木葵。
就连从小认识这小子的我,似乎也从未看过他蕴藏在那双眼底的热情。我心想,这可真是……
「哈哈!我深深觉得你也真是个净挑难路走的家伙啊。」
「什么?」
「爱上那女人……到头来苦的可是你喔。」
「……」
银次的双眼缓缓越瞪越大。
看这家伙惊讶得哑口无言的模样,我只有愉快可言。
「好了,快点回去吧。你的归宿已经不是这里了。」
我拍了一下银次的肩膀,便离开他身边,朝着松林前方走去,与前来送行的折尾屋其他干部会合。
回头瞥了银次一眼,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,又再次凝望着这片大海。
不一会儿,他还是快步登上了天神丸。
「啊啊,没错,快点回去吧。只要好好珍惜现在心里最重要的人事物就好了。好好保重,我的蠢弟弟。」
那一定将会改变我们今后的生存之道,为我们牵来良缘。
银次所搭上的天神丸,没多久便启程出发,离开了这里。
载着银次与这次的功臣津场木葵,回去该去的地方。
「再见!」
「保重!」
「天空起云了,小心下雨喔!」
折尾屋的干部与天神屋的那两人原本明明互为敌人,离去时已经成了互相挥手道别的关系。
我心想这真是奇怪的机缘,露出了苦笑。
「嗷呼!」
「怎么了?信长。」
平常总是乖巧的信长开始用鼻头蹭着我的胸口,频频发出叫声,一脸不安地仰望天空,又吐出了舌。
你也想离开这里吗?
──他仿佛如此质问着我。
「哈!信长,说这什么傻话。我对这片南方大地可中意呢……我,还有我的肉体将与折尾屋永远共存于此。」
我的躯体,将永远禁锢于此地。
我的宿命,将永远受这片大海摇篮所监视。
有时这份重担也会令我感到难以负荷,想起矶姬大人的那番话。
但是我从未想过远走高飞,也没有逃跑的念头。
这片壮阔的南方大海赋予我恩泽,我将能继续挑战。我一心只有这份觉悟。
与这间折尾屋的同伴们一起。
从天空彼端射入海面的光柱,照亮了在乌云中痛苦挣扎,最终突破重围的我们。
就像我所敬爱的已故之人,矶姬大人所捎来的祝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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